感受日记36:大学老师不能喜欢喵喵吗?

这一周在人大封闭培训,课程乏善可陈,但追忆青葱岁月和发掘校园美味仍然动人心弦。人大校内有瑞幸,有肯德基,还有茶话弄,它们站在那里,就是一座座丰碑,重新定义了“世界一流大学”。

最近肯德基正值圣诞季,购买套餐还可以得到圣诞主题的宝可梦联名玩具。某次吃完饭回房间的路上,我跟同行的师兄师姐们说,我昨晚刚刚拿到了一个喵喵,大家都笑了。这笑声的意味很丰富绵长,引得我的一个师姐感慨:我也喜欢喵喵!大学老师不能喜欢喵喵吗?

对于我这样一个三天两头往主题乐园跑,家里放满各种玩具、七宝挂件、多种款式的Tim熊头套的人来说,这个问题真是问到我心坎里去了。到底是谁规定的,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人”,就必须把头发梳得油亮,扔掉那些毛绒的塑料的小可爱,接受那些秘而不宣的规则,恶补觥筹交错时的词汇量呢?

培训结束后,我们几个高校青教组了一桌饭局。席间,我和坐在我对面、同样喜欢喵喵的师姐对上了无奈的眼神。明明都是相邻年份出生、刚刚走上工作岗位不久的年轻人,可是这桌饭已经变成了祖国各地的“规矩”此起彼伏、一群人称兄道弟推杯换盏的模样。在这场服从性测试之中,我无可奈何地发现自己只有被规训一个选择——饮下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独到滋味的酒精,以救命的心态抓扒两口本该细细品尝的肘子,学习一些“得体”的笑容或是举止或是发言,随后默默暗自修订自己对“时代”“一代人”这类词汇的理解。

临走时,傍晚的冷风吹醒了神智。其实规训何尝只发生在一场酒席之间呢。所有人都发现申课题、发文章、打比赛越来越难,“师承”“关系”“招呼”越来越重要,而“实力”是什么?“规则”是什么?它们缥缈得如同那个历经多少代人都难以实现的“主义”。

大学老师可以喜欢喵喵吗?这个时代的人可以拒绝酒桌文化,并仍然理直气壮地过好这一生吗?

我仍然固执地想要呆在童话世界和大片乐园,以梦为马我行我素,而不是油光满面地大谈特谈屎尿屁和生殖器,任由自己被醇香清香酱香腌渍出陈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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