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在《送你一颗子弹》新版后记中写道,她曾经靠写作来获得感受的细节,然而身为年过四十的女教授,那些感受在生活中的分量和价值已经太小,再拿出来大书特书多少有些难为情。
我是同意她的,但我才刚二十一岁,这些体验对于我而言或许意义非凡。毕竟,当你是学生的时候,没能小心捕捉稍纵即逝的困惑与顿悟,那么当你日后成为老师的时候,大概率你也想不起来该如何教学。当你用力去爱的时候,没能认真省思自己的情绪变化,那么大概率你将日益迟钝,以至于无法被人爱。
这几天这种想要记录的时刻特别多。当我读了一首诗,听了一句歌词,看了一段对白,参加了一场学会报告会,总有一种透过海上的一角,看到了水面下的冰山的感觉。我要趁我还没丧失这种能力的时候,尽可能地靠写作和记录来丰富我产生这种共情体验的记忆。其实数年以前在随笔本上奋笔疾书的我就是这样的,我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部分地找回当时的自己。
过去的我过分纠结于写作的长度和完整性,可是即使是片段式的记录也是有价值的,尤其在刺激空前丰富,精力被无限分散的当下,我也要转变我的思维,去习惯越来越大的屏幕上,越来越密集的信息量,就像我已经习惯越来越喧闹的夜晚和对于我的感官而言越来越逼仄的空间一样。
坚持对于日记的重要性自不用说,而眼下似乎不是担心中断的时候。我只不过需要一些仪式感,拨动让一切开始的那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