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日记19:取乎其上得乎其中

今天经过一番极限操作,我在社工案例课上课前的两小时里速成了一个PPT,并上台讲了20分钟。在走上台前,我盯着PPT上的大纲,在心里酝酿一会儿的脚本:在哪里我想要抖一个包袱,在哪里我想要讲一个故事,在哪里我想要烘托一点气氛……我甚至想了一个很不错的结尾,娓娓道来最后点题,希望能够营造出一点“感染力”。

但是当我走上台之后,我发现事情并不如我所想。信息一旦开始奔流,似乎就开始不太受控。我的大脑无法承担一边说一边思考的工作,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存储器复原上台前的语言。以至于我想的那些词,其实没有说出来,我想的那套逻辑和那些故事,也没能很好顺下来。

还在讲的时候,我就能意识到自己想要实现的效果没能达到,而下来之后看照片,又发现我的视线其实一直是望天或者屏幕的,并没有和听众发生多少眼神接触。在大家面前做一个展示,其实比想象中涉及更多的事情:不光是你的文本内容和PPT呈现,还有你的语音语调、重音停顿、情感烘托、肢体语言、眼神接触……

在表达这项技能上,我很难算是有天赋。而一次又一次这样的体验,更是让我确证了一件事:想要做成一件事,只有付出120分的努力,才能做出来80分的效果;做出来80分的效果,别人所感知到的或许才能达到60分。子曰:“取乎其上,得乎其中。”讲的其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以前我以为这只是上天施加在我身上的限制,但后来我发现,即使是那些我们认为“老天赏饭吃”的人,也不是轻轻松松成为我们看到的模样的。昨天学校学风建设会上电子系的国林GG,自陈在生活中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为了课上的流畅效果,他要提前预演4-5遍。梅老师,金句频出,侃侃而谈,一个小时就能让你成为小粉丝,却坦诚地说自己初上讲台时腿一直抖,接连抖了好几个星期。我导,第一个学期上课时,刚下课就要去图书馆拖一箱子书,备下一周的课,备战国赛的时候,批注细化到每一个重音和手势,直到现在讲课,也经常改PPT到上课前一分钟。

由此,对于这个世界的法则,对于我所面临的种种限制,我想我或多或少释然了。纵然有些人能天生比其他人具有更多的优势,但还是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

其实,在其他人看来,我今天的表现还算不赖。全班的投票评分,我们组高出一截,上课的研工部任老师甚至还说,这是他任教以来看到把这个案例做得最好的一次。我想,这其实是因为在师门里,我导素来都在严格要求我们,去迎接比一般人更多的挑战,去承担比一般人更深的焦虑,去背负比一般人更多的责任。惟其如此,关键时候即使卡壳,即使有预先未曾设想的灵感,也不会丢掉基本盘。

我的微博签名写的是“时间用在哪里是看得到的。”当时只不过是很随便的一句感慨,现在想想,这句话其实是在说,“取乎其上”是一件需要持之以恒去做的事情。在孔子的那句话里,在真实的世界里,“上”和“中”或许总是相隔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当你接受考验的时刻来临的那一刻,你必须已经为之准备了很久,即使“我完完全全准备好了”这件事永远不可能实现。就算今天你能侥幸通过某次考验,下一个考验也已经等在前方,从而使人无法懈怠。

所以,如果再有人想要犬儒地、不屑地对着眼前的生活说:“所以呢”“那又怎么样”“算了吧”,我想还是要坚持去做一个不完美的完美主义者。正是在对不可能的追求之中,我们才能免于让可能的事情无法发生;正是凭借跟自己死磕这门本事,我们才能一路跌跌撞撞,却终于有所成长。

久违地想要配一张图,作为这篇感受日记的结尾:

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就最讲认真。——1957年11月17日毛泽东在莫斯科接见中国留学生和实习生的讲话
2019年11月9日摄于韶山毛泽东同志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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